人生之初,惟止一性,并无他物。夫此性者,先天一是也。天得之以致清,地得之以致宁。人得天地清宁之以成形,于是遂有阴阳清浊之分。
然此天地之,始于太极,所谓太极,即是先天一,因天地由此而生,故曰先天。此在人则谓之性。
人未生时,此一点真性,投于母腹,得父精母血而成形。然此精血,亦天地清宁之而生,因此时既有精血,遂有形相,从清虚元阳无相中,落于有相,而先天之,于是杂而无形。故
太上云:「降本流末,而生万物。」此之谓也。
方其未出母腹,藏于无形,其性其命,尚浑而为一。
及堕地一声,已将太虚圆明光大之体,一声叫破,于时性既发露,命亦随之,遂有穷通寿殀之不齐,但性体本善。
而既生之后,性光隐而不见,遂有心之名。然性即心体,心即性用。二者各分天地,故性曰「性天」,心名「心地」。至于用「意」,又落第三阶级,愈流愈远,愈远愈失,所谓「水出昆仑,便不清也」。
既有形相,便有五官四肢百骸六根之不一。 太上云:「不物中物,不有中有。」正谓此也。
惟仙佛深达此理,直究本来,所以仙家之「七返九还」,亦只是炼情归性,归性即
太上所谓「归根复命」。而佛法种种,亦不过修明此性耳!
人自旷劫来,纵无明性,迷失真宗。夫此无明,何得亦谓之性?譬比溟渤,同谓之海,其波涛汹涌莫测之状,总属海水,不得谓溟渤是水,其波涛非水也!使波平涛息,则海水清净之体,还复如是。
若人能降心,除去妄想,使情归于性,则太极真元,全体造化,与天地合德,日月合明矣!
故圣门之忍性,忍此无明;
予门之炼性,炼此无明是也。
然作罪根因,又属妄认色身是我,种种计度,以养此色身,虽衣食充口体,犹以为未足。
故 太上经中,先示断障之法,令勿起贪瞋:
贪则有损人利己之事,
瞋则妒人之有,恨己之无,而怨天尤人之罪,日积月深矣!及至天曹考较,地府减禄,大数迫时,撒手而往。
生平衣禄归何处 业镜台前事事真
浑身有口难分说 始悔从前错用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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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演典谈经,龙沙显迹:
《八品》伭文,阐自毘陵,曾费数万计;
嗣又丕振宗风,宣演《五品》,亦费数千;
至于涵三阐教,演《清微典》,已较前节略,仅千余耳!
后演禅宗,蒙佛慈指示,诸凡从俭,以冀早成,是历来演典谈经,未尝不大有布施。
然世风渐替,好道无人,所以后此宣演,皆量时度势,不多繁费。
今某既肩斯任,功德匪小。 予非欲从陋就简,不过体谅一官薄俸,无甚盈余,所以从俭行事,非
予自轻秘旨,亵慢伭文,以俯就于人也。
然应办仪物,仍不须节省,演务重大,体制庄严。况开阐灵文,众真班列,诸神侍卫,非小可事也,以适中为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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料理演务,又兼积诵经藏,固是难事,然必须善谕诸子,毋使诚意散涣,毋致始勤终懈,方有利益。
予不惜委曲开导,诚欲子等真切诚信,发于自然,方为功德。果能肫笃奉道,随处皆有感应,不求福而福自至,不图报而报自丰。天人感召,捷于影响,子等勉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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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邑土瘠民贫,又值灾厄之后,为民父母,最宜爱惜苍黎,如保赤子,疾痛痒,俱要护持。与民共苦乐,正宰官尽职之事。
夫上天好生,莫重于民命!
凡为有司者,不特慎刑为要,
若无教化及民,使知观感,不能格于有耻,亦是有司之过!
若博泛爱之虚声,致令刑赏不明,举错倒置,使民无所依赖,而手足莫措,更是有司之过!
至于辨冤理屈,折狱于片言之间;入死出生,定案于寸毫之上,尤宜审慎,非可忽也!
古昔明吏,如文忠公父,其福报在于子孙,史册可证!
究其由来,皆一心在于好生,便已作福无量。宜体此恕字,恤民之命,养民之力,惠之以恩,使之以义,照鉴无私,福泽远大,正未艾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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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云:「天道无亲,常与善人。」但立心行善,忠君恤民,苗彝愚民,镇之以威,抚之以恩,维恩交施,柔刚并用。诗云:「不刚不柔,敷政优优,百禄是遒。」能如是存心,如是行事,天必佑之!自然所愿从心,有求皆遂。天且弗违,而况于人乎?况于鬼神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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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郡赤子,贫苦者多,宜加意抚惜,发奸摘伏,宜小心慎重。岩疆之民,易于归化,亦易于梗化,惟在恩威调剂之力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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涵三语录后记
道何言哉!道而不可言也。又奚以五千为?是道之在宇宙者,已抉精蕴于函关授受间矣!外此何庸片纸只字乎?
然自西度以来,声教渐以寝微,而后起之论,若簧鼓然,类皆以五千言之绪余而肆其唾涕者也。迨日就久远,后之人愈拾其唾涕,而唾涕之,遂成舌战,彼此交攻,较之簧鼓,惑乱尤甚!我
孚佑帝师慈悯聋瞶,为之振铃铎以警醒之,不啻青牛再度,大其声而疾呼也。于是结坛鄂渚,开玉局以布金沙,特演《大乘三品真经》,扩五千言所蕴蓄者而泄之,收五千言所散出者而合之,极阐微旨,透辟真宗,心印圣贤,而道通仙佛,是又焕然两间一新之文字也矣!
间于演典之暇,偶论妙理,或寻章句,无非为世道人心计者,其中勉敦伦常,期修心性,即一言一字,尽足开悟本来,启迪后学,诚济世之津梁,渡人之梯筏。
曩时亲炙休光者,私相记载,惜秘诸宝笈,未获流通。今幸金陵孙子,因刊《三品》便函而纂辑之为一帙,标作《涵三语录》,同付剞劂,将以斯为《三品》便函附也。真思文字之障,我
孚佑帝师,固已深疾之,以其蔽巧蒙愚,为人心害,鼓非惑是,为世道忧,不以此急出而正之,则真伪混淆,将唾涕相沿于无已,是此录虽若为《三品》之绪余,然何莫非唾涕之精髓也耶!以我师之唾涕,醒天下之唾涕,而滴滴甘露,沁人心脾,有真性者,将味精髓于唾涕中矣!尚何经与录之分哉!世之人,以为语录可,以为《三品》之绪余可,即以为《三品真经》,亦无不可。是为记。
乙卯孟春中澣显化真人弟子王真稽首恭纪。